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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则柔若无骨地倒在车座上,微湿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
边纪琛冷声道:“不睡了?”
她意识还是有点慢,缓了几秒这才反驳他的话,像在抠字眼,非要一字一字地读:“我刚才,就没有睡着。”
车里空间是封闭的,她一说话,边纪琛瞬间就闻到了甜甜的酒精味。
没有酒鬼身上的酒臭味,不难闻,还是甜腻腻的,但边纪琛怕自己闻多了脑子也跟着不清醒,怕醉了。
他伸出手,摇下了一点车窗。
两人说话的瞬间,车子已经开出了地下停车场。
已经是傍晚,天色雾蓝蓝的,夜幕正在降临。
夜晚的凉风也吹打在姜茶茶发热的脸上,她眯了眯眼,人就像个酒鬼在说话,“干嘛开窗。”
“让你清醒清醒。”
“……”
见她还神志不清,边纪琛还把窗户开大了。
坐进车里,她一开始还在叽里呱啦的,但随着路上车流渐渐变多,她的声音也渐渐变小,直至全无。
边纪琛这才侧目,看向她。
从她那边的车窗望出去,可以看见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靠近地平线的地方撕开了条缝,漏出了点橘黄色的天光,像是半熟的流心蛋,漏出了点黄澄澄的蛋黄。
而她的头就歪着,靠在车窗上,手臂微弯,环抱着自己,好像已经睡着了。
她的身体好像也要陷入在夜幕里,被夜色吞没。
小小的一团,刚才说话的时候还在对他傻笑,可睡着的时候,眉却紧紧地蹙着。
像是没什么安全感。
好像只有当夜色降临,她才会隐身在一个角落里,将自己的孤独与脆弱给暴露出来,而平时是遮得严严实实,一身的尖刺,休想别人窥探她的脆弱。
边纪琛静静地看着。
他已经有点搞不懂,他对她是什么样的心态了。
也渐渐越来越看不透她这个人。
之前的怨吧恨吧,好像也不太重要了。
即使风吹进来冲淡了车里的味道,可刚才他背着她走了一段路,衣服上还沾染她身上的味道,不知道怎么也冲淡不去。
那双香水味,酒精味,还有甜腻的香。
心下烦躁,索性他的眼看向窗外的风景,以此来打发时间。
下了高速,他还有秋华庭的房子,虽然没住了,但还是这里的业主,车子自然而然地开进了小区。
边纪琛下了车,看着车内已经醒来正迷糊看着自己的姜茶茶,陷入了沉思。
有那么几秒,他真的很想把她丢在路边,不去管她的死活。
见到他,她都不带思考的,直接很自觉地伸出手,要他背她。
很乖,又有点无理取闹。
边纪琛寒着一张脸。
他真是欠她的。
大概已经一个月没回来住了吧,家具也搬了个七七八八的,搬不走的,就索性扔在了这。
边纪琛冷淡着眼,背着姜茶茶,进了熟悉的楼栋,进了电梯。
电梯数字停在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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