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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池于钦显然想岔了。
唐臻要的是池家,扶的是她自己。
地基不稳的高楼大厦,总会在一夜间倒塌。
倾颓之时,众人都在欢呼,谁有会想到有人被它压着,连哭泣都不敢?
池于钦看着这条露背的裙子,轻轻叹息一声。
她镇定的褪去身上的衣物,假装不知道身后的摄像头开着。
一件一件的累赘落在地上。一件一件的累赘挂在身上。
这件礼服的尺寸合她刚好,显然是唐臻找人定制的。
定制,却只提前两个小时给她。
让她着急在家里换,又把她房间的摄像头打开。
何尝不是一种威胁。
在唐臻这样太有心机、多智近妖的女人手里讨生活,只是被监控日常行为,算是自由了。
从自己去找唐臻这个曾经的继母的那一夜起,池于钦就知道,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自己的生活将不是的自己能掌控的。
那又如何?只要未来能有自由就好。
池于钦面对着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嘴角略微勾着,眼底燃着足够烧烫一个冬夜的火光。
随后她拉上裙子的拉链,整理一下头发,算着时间,往门口走去。
想开一点。至少,舞会意味着她可以见到她的朋友。
“你还挺准时。”唐臻坐在后排,见池于钦开门落座,举着酒杯点了下她的背。
香槟是凉的,沾在蝴蝶骨上,刺激得少女情不自禁挺直了腰。
背骨略微收紧,真是应了这骨的名——像蝴蝶展翅。
然而酒杯口是热的。无疑,唐臻用的是刚才自己碰过的地方点过池于钦的肌肤。
就像落下了一个吻。
间接的,隔了一只酒杯那样小的距离。
“赴宴不能迟到。”池于钦神色也就僵了一秒。
她拢了下裙摆,将头发理好,遮住花白的背。
“唐姐姐。”加长宽的豪车启动,没有一点颠簸,池于钦只是看着窗外的景飞逝,犹豫着开口了。
“有没有多的外套?今晚有些凉。”
就算是合理的请求,池于钦的语气永远是这样的淡。
像下一秒就闪烁消失的星果。
如果被拒绝,就会立即收回刚才的鲁莽。
唐臻看她裸|露的胳膊和背一秒,面上挂着一如既往的讥笑,手里扯下车窗的帘子。“将就用吧。毕竟你曾经是我‘女儿’,可不能让你冷着。”
便宜女儿也得算女儿。没生没养的,池于钦都没喊过她一声“妈妈”。
即便是在唐臻和池无霜关系彻底结束后,她们的关系又专场开始。
唐臻也用麒麟代指她自己,小鸟代指池于钦。
池于钦顶多,喊她一声“姐姐”,也符合她们的年纪差。
池于钦接过那崭新且廉价的布,往自己身上果断一搭,还不忘正儿八经的说一句谢谢。
好像唐臻给她的,是唐臻自己身上那件质感颇佳的绒外套。
而不是这么个和宴会格格不入的敷衍窗帘布。
这样都不生气啊。唐臻看池于钦披好衣服后闭目养神起来,也就把嘴角的弧度勾柔和了些,没再刻意去露出一个让人不安的表情。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舞会厅,许多人见到唐臻这位新贵,热情的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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