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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桑悦不能想象沈照清这张漂亮脸蛋配上秃头是什么样子，只幸好他还算愿意进行一些体育运动，骑车跑步打球，每天高强度熬夜工作也没发福，依旧是瘦长的一条人，换上球衣就能无缝融入高中生篮球赛行列。

nbsp;nbsp;nbsp;nbsp;桑悦是风象星座，兴趣爱好广泛，且三分钟热度，很容易移情别恋。

nbsp;nbsp;nbsp;nbsp;不用罗英反复提及，她也承认这个毛病。

nbsp;nbsp;nbsp;nbsp;但只要沈照清这张脸还在，桑悦就觉得，自己肯定能一直爱他。

nbsp;nbsp;nbsp;nbsp;毕竟，不一定还能再找到一个比他还帅的、还能看上自己的“瞎子”了。

nbsp;nbsp;nbsp;nbsp;沈照清被她摸着头发碎碎念，一点也没生气，只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嘴角，温声道：“我会注意的。”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九月中旬，两人大四开学，再次异地。

nbsp;nbsp;nbsp;nbsp;台风“杜苏芮”袭击江浙沪的那天晚上，沈照清给桑悦打电话，突然说了一句：“我打算创业。”

nbsp;nbsp;nbsp;nbsp;此时，桑悦正坐在寝室看电影，研究电影里的剧情设置方法。

nbsp;nbsp;nbsp;nbsp;笔记本摊在桌面，她一边看一边随手记了点关键词，听到沈照清说话，对着手机顺口问道：“创什么业啊？卖‘包脚布’吗？”

nbsp;nbsp;nbsp;nbsp;自打桑悦知道沈照清以前住的小区外面，那个卖“包脚布”的大哥一个月可以赚四万之后，她就把这个工作列为了职业备选项之一。

nbsp;nbsp;nbsp;nbsp;她之前跟沈照清说过好几次，万一自己写小说写不出什么名堂，就转行去卖“包脚布”，早日走上发家致富的道路。

nbsp;nbsp;nbsp;nbsp;电波那段，沈照清很轻很轻地笑了下，复而认真开口解释：“我想先做一个能赚钱的游戏，赚了钱之后，再给你的小说做一个游戏。”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在这个即将全民自媒体的萌芽时期，沈照清不走寻常路，突然决定创业。

nbsp;nbsp;nbsp;nbsp;他依旧没有忘记多年前的约定。

nbsp;nbsp;nbsp;nbsp;但桑悦已经不是那个异想天开的小女孩了，闻言，她立刻按下电影暂停键，走到阳台，问沈照清：“沈照清，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nbsp;nbsp;nbsp;nbsp;沈照清：“不是。”

nbsp;nbsp;nbsp;nbsp;事实上，就是因为知道他没有在开玩笑，桑悦才会有此一问。

nbsp;nbsp;nbsp;nbsp;这不是一件小事，不是买什么零食、吃哪种火锅、玩什么游戏这种无关痛痒的选择。事关未来的工作和人生，不能随随便便为别人而做出决定。

nbsp;nbsp;nbsp;nbsp;桑悦咬了咬唇，思忖片刻，打好腹稿才再次开口：“沈照清，你应该知道，很多话其实我都是开玩笑的。我非常不喜欢别人为我做出任何牺牲。”

nbsp;nbsp;nbsp;nbsp;就像当初，罗英为她放弃了外派的机会，桑悦自己比谁都不愿意，提起好几次让她想去就去，印尼语都学到可以交流的水平的了，为什么要放弃？明明罗英比谁都喜欢赚钱省钱，永远把钱挂在嘴上。

nbsp;nbsp;nbsp;nbsp;哪怕后来罗英没再提起过这件事，桑悦反倒是更念念不忘的那一个，一直记在心里，时不时就会翻出来，当开玩笑一样问问罗英有没有后悔。

nbsp;nbsp;nbsp;nbsp;又比如，田书秀为她挡下了桑建忠的一肘，胸口的淤青十年没消。还有她头上的凸起，桑悦虽然不记得，也一直听大人说，是为了她才摔出来的。

nbsp;nbsp;nbsp;nbsp;桑悦外表看起来大大咧咧，实则心思很细，能从很多小事里感知到爱，但同样，也能从很多细枝末节里感觉到亏欠。

nbsp;nbsp;nbsp;nbsp;她在做喜欢事情的时候愿意勇往直前，但在情感上却颇为懒散，和罗英一样不愿意欠着别人，哪怕对方是自己的男朋友。

nbsp;nbsp;nbsp;nbsp;“牺牲”这两个字太沉重了，平凡普通的人生是承托不起的。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沈照清沉默一倏，很快，将语音转成了视频通话。

nbsp;nbsp;nbsp;nbsp;屏幕上跳出来的背景是东理男生寝室，大一开学报道的时候，桑悦去过一回。

nbsp;nbsp;nbsp;nbsp;沈照清样样都要给桑悦用最好的，要满足她随口一说的愿望，但自己却没有什么过高要求。哪怕李觅问过他学校寝室会不会不方便、要不要在校外租一间，他也嫌麻烦拒绝了，一直住在寝室里，忙起来觉得会打扰室友就去图书馆通宵，要不然就开车回自己家。

nbsp;nbsp;nbsp;nbsp;毕竟都是住过老石库门的人，什么居住环境接受不了啊。

nbsp;nbsp;nbsp;nbsp;思及此，桑悦笑了一下，问：“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沈照清没有把镜头转向自己，而是调整了一下位置，将手机竖起来，对准桌上的电脑屏幕。

nbsp;nbsp;nbsp;nbsp;他虽然长得好看，但没沾染上“帅而自知”的坏毛病，不是那么喜欢拍照视频。

nbsp;nbsp;nbsp;nbsp;桑悦不以为意，看到沈照清的修长苍白手指落到键盘上，飞快地敲击了几下，面前的笔记本屏幕里就跳出来一个游戏，界面些许简陋，主角是个马赛克小人，看起来有点像超级马里奥的画风。

nbsp;nbsp;nbsp;nbsp;沈照清的声音不疾不徐地适时响起：“这个是我们之前做的小游戏。”

nbsp;nbsp;nbsp;nbsp;桑悦知道，这游戏的第一版她还试玩过，不过当初并不是这个样子的，玩家可以操控的主角也不是马赛克小人，而是一根火柴人，没想到现在居然已经优化出人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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