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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两难（第1页）

牧云满心纠结，神经紧绷得像即将断裂的弦。这时，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他的心猛地一揪，瞬间进入高度戒备状态。

“怎么样？搞定那个黄皮小子了吗？”牧云听懂了这句英文，心里一沉，知道又有人要进来。

他迅速将手枪别在腰间，握紧匕首，躲到门后，屏气敛息，死死盯着门口。门“吱呀”一声缓缓推开，两个黑影闪进屋内。地上的三具尸体瞬间引起他们警觉，两人手中枪“哗啦”拉栓上膛。

此刻，牧云肾上腺素飙升，愤怒与恐惧交织，理智濒临崩溃。“艹！”他暴喝一声，如黑色闪电，将匕首刺进离自己最近那人的脖子，手腕狠狠一翻，匕首抽出，鲜血飞溅。紧接着，他又毫不犹豫地扑向第二个人。

积压的憋屈情绪彻底爆发，他杀红了眼，宛如失控的猛兽。第二个人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下意识往门外退。

牧云目露疯狂，将匕首狠狠刺向对方胸膛。那人惊恐万分，抬手扣动扳机，可还是慢了一步，牧云的匕首深深扎进他心脏。与此同时，枪声响起，子弹在牧云脚下击出个土坑，溅起尘土。那人胸膛插着匕首，直挺挺倒了下去。

牧云吓得冷汗直冒，心脏狂跳，在两人身上疯狂翻找，却依旧没找到手机和护照。

他不敢多停留，拔出匕首，背起一把长枪，朝停车方向奔去。

刚才那声枪响打破寂静，很快，身后传来嘈杂动静，铁皮门撞击声、疯狂喊叫声交织。他跑到门口，看到那辆出租车还在。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拉车门才发现被锁了。回头一看，门口出现个黑人，端着AK47，枪口正对着他。

牧云大脑瞬间空白，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生死一线之际，他下意识拔枪就射。幸运的是，枪是顶着火的，闭眼开的一枪，竟正中那人肚子。那人双手捂肚，扒着铁门痛苦地缓缓倒下。

就因为这人挡了一下，牧云才有了逃脱机会。他慌不择路地往车尾方向跑，在黑暗中疾驰，转眼消失在夜色里。虽然后方仍有追兵喊杀声，但他已成功躲进暗处。

极限爆发让他体能消耗过快，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恰在这时，身后灯光闪过，竟是那辆出租车追上来了。他急忙闪身躲到断墙后，出租车很快疾驰而过。

他这才大口喘气，脑海一片混乱：继续往前跑，不是自投罗网吗？往回跑，那可是敌人老窝。突然，他灵机一动：老窝现在肯定空虚，说不定能找回护照！

他起身从墙头后绕出来，在阴影里快速折返回去。果然，院子里空无一人。他轻手轻脚钻进去，先在门口死人身上翻找，没找到，便继续往里走。他举着枪，小心翼翼摸进亮着灯、房门大开的屋子。

屋里桌上摆满啤酒瓶和杂乱垃圾，一股刺鼻怪味弥漫。他在屋里胡乱翻找，一眼瞧见柜子顶上自己的旅行箱。打开箱子，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一万美金不翼而飞。就在他一筹莫展时，在茶几的花生壳上，看到了自己的手机和护照。他喜出望外，又在沙发缝里找到了那一万美金，赶紧收起东西离开。

可下一步去哪儿呢？他站在大门口，门前只有一条路，往前走，可能碰上返回的追兵；往后走，又不知通向何方。最后，他扛着行李箱，钻进对面胡同。

扛着箱子走了半个多小时，胡同错综复杂，他肩膀酸痛得厉害，实在扛不住了。他翻出一身衣服，换下沾血的，把一万美金揣进怀里，将行李箱和长枪都扔进路边深沟。

天光渐亮，前面出现一条像样的路，不时有汽车疾驰而过。他把匕首和手枪藏好，数了数搜出的几百美元零钱，站在路边等车，打算去荣耀角斗士拳馆。

等了好久，终于来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白人老头，这让他安心不少。他说出拳馆地址，淡定地给雷叔打电话。车子缓缓前行，雷叔很快接通电话。“喂，牧云，你到美国了？到拳馆了吗？”听到熟悉的声音，他眼眶一热。

“雷叔，我正在去拳馆的路上。”突然，他发现司机从后视镜看自己，心里一紧，忙用中文问：“咳咳，师傅，到拳馆要多久啊？”司机听不懂，摊开手。他又用英语问了一遍，得知路远，可能要四十分钟，好在不堵车。

“雷叔，我把美国想得太简单了，刚下飞机就被绑架了。”他小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雷叔惊慌失措，劝他回国，别去拳馆，怕警察抓他。他一想也对，马上跟司机说去机场，还掏出百元大钞让司机高兴起来。

机场很快到了，他刚下车，就被两个穿帽衫的年轻人撞了一下，一万美金和护照被抢走。他急红了眼去追，俩小子掏出枪，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跑远。

没了钱和护照，他回不了国！这时，他看见远处两个警察走来，心里一慌，赶紧上了一辆出租车，拿出拳馆地址给司机看。

车越开越远，他的情绪渐渐平稳。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算到了拳馆又能怎样？最后，他长叹一口气，到了再说吧！

太阳升起，路上车流渐多，司机说再有两个路口就到。他抬眼望去，道路两边楼房破旧。他掏出从暴徒身上搜出的钱数了数，还剩五百多美元。

几分钟后，出租车停在路边。他看到寒酸的拳馆牌匾，计价器显示五十五美元，他零钱不够，给了一百美元，没让找零，还拿了司机一盒烟和打火机。

他点上一支烟，打量周围，拳馆门紧闭，看看时间才早上六点五十，还没开门。他快二十四小时没吃饭了，胃里空空如也。他抽着烟顺着门市往前走，看到一家便利店，买了一个面包和一瓶水，花了四美元。

他一边啃面包一边往回走，一个流浪老头靠近，伸着手盯着他手里的半个面包，身上散发着怪味。他把流浪汉带到便利店门口，进去又买了五个面包、三瓶矿泉水，还买了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

当他把东西交给流浪汉时，看到对方眼睛亮了起来，流浪汉盯着他看了很久，眼角流下混浊液体。他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把面包包装塞进垃圾桶，猛灌几口水，点上烟朝拳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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