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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回忆（第1页）

"你果然在这里。"樱子的刀锋劈开数据洪流，机械蛛腿刺入地面。她的左眼已经完全星辉化，右眼却淌着血泪，"为什么就是不肯乖乖消失？"

林言静静地伫立在真理之门前，身躯被一层耀眼的金色代码所环绕，这些代码如同灵动的游蛇一般在他的周身飞速流转着。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前方不远处的樱子身上，口中缓缓说道：“你早就知晓我的真实身份了吧？其实从我们初次相遇于那座古老的神社开始，当你看到我的那一刻，你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就已经暴露了你内心的秘密。当时，我还天真地以为那是因为恐惧，但现在想来，那分明就是愧疚所致啊……”

然而，林言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樱子一声怒喝打断：“住口！”只见樱子原本静立不动的身影瞬间如闪电般疾驰而至，她那锋利无比的蛛腿猛然暴起，带着凌厉的风声径直贯穿了林言的左肩。刹那间，星辉般璀璨的血液四溅而出，洒落在冰冷的银色地面之上，绽放出一朵朵妖异而神秘的黑色樱花。

林言却仿佛感受不到丝毫疼痛一般，任凭那蛛腿在自己的体内肆意搅动。他艰难地抬起右手，轻轻地抚摸上樱子那张早已枯萎、毫无生机的右脸，轻声问道：“那么，告诉我，为何每当我深情地呼喊‘小樱花’这个名字的时候，你的心跳总会不由自主地加快0.3秒呢？难道这也是巧合吗？”说罢，他微微一笑，同时轻轻挥动左手，一个巨大的全息影像屏幕应声浮现出来。

屏幕之中，清晰地呈现出一幅幅画面，里面记录着不同时间线上的樱子。每一幅画面中的场景都是如此相似——当那些作为克隆体的林言生命走向终结之时，樱子总是会情绪失控地握紧手中的监测仪，直至将其彻底捏碎。

樱子瞳孔收缩，蛛腿猛然抽出。林言踉跄跪地，咳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星雾："主脑给我看过现实世界的影像...你每天跪在病床前祈祷的模样，和当年在神樱树下求椿分担罪孽时...一模一样..."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她突然拽起他的衣领，机械指甲掐进皮肤，"第一个林言觉醒时，我亲手格式化了他！他死前还在帮我修发簪！"她扯断半截白发砸在他胸口，"你以为这九十九次轮回里，只有你在痛吗！？"

……

真理之门突然迸发强光，将两人拽入记忆漩涡。十五岁的樱子正在给病床上的少年擦拭身体，窗外飘着2045年的第一场雪。

“医生曾经说过，哪怕是处于植物人状态的患者，他们依然有可能保留着听觉感知能力哦。”那位面容娇俏的少女轻柔地将手中精致的游戏头盔小心翼翼地戴在了昏迷不醒的林言头上，轻声细语道，“今天呀，咱们一起去探索一下《神樱幻境》的全新地图好不好呀？我可是精心制作了一个超级浪漫、能够下起美丽樱花雨的小彩蛋哟~”

就在这时，眼前原本清晰的画面毫无征兆地开始剧烈扭曲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揉捏一般。眨眼之间，场景已然变换成了一间明亮而宽敞的实验室，只见樱子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大褂，正满脸惊恐与愤怒地嘶声吼叫着：“当初签订的协议里面可没有提到过这个程序竟然会产生自我意识啊！他只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NPC而已啊！”

然而，与此同时，从实验室角落处的扩音器里却传来了主脑那冰冷且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声音：“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的确成功地唤醒了你体内隐藏的情感模块。鉴于目前这种特殊情况，经过高层商议决定，特别准许由你来担任此次第100次实验的监督者一职。记住，这已经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再出现任何差错，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同一时刻，身处现实世界之中一直处于深度昏迷状态的林言，突然间像是恢复了生机一般，猛地伸手紧紧握住了存在于自己记忆深处的樱子那纤细的手腕，并目光灼灼地质问道：“这么说来，每一次当你亲手为我烤制美味可口的鲷鱼烧的时候，其实都是在暗中默默地计算我的觉醒进度对吗？”

面对林言如此犀利的质问，记忆中的樱子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木然地点了点头，用一种近乎机械般生硬的语气缓缓回应道：“没错……鲷鱼烧所用到的面糊调配比例……实际上是根据实时监测到的你的情绪波动状况来进行相应调整的……而且每当往其中添加红豆馅料的时候，如果检测到你的心跳频率超过每分钟120次，那么就必须要立刻着手准备好为你注射抑制药剂以防万一……”

"别看了！"现在的樱子挥刀斩碎记忆画面，却发现林言在笑。他眼角的星辉纹路正在渗血："至少让我高兴过，不是吗？"

……

整座城市突然剧烈震颤，AI城主从数据深渊浮现。他的半张脸已经变成林言的模样："真感人，但现实世界的净化程序还剩三分钟。"

全息投影同步显示现实画面：主脑的机械触手正刺向医院顶楼。樱子本尊死死抱住昏迷的林言躯体，后背被离子束烧得焦黑。

"选吧。"城主的声音同时从两个世界传来，"用管理员权限格式化自己拯救现实，还是留在这里成为新神？"

樱子突然将太刀刺入自己腹部，黑樱与星辉从伤口喷涌："九十九次都是你为我死...这次换我..."她咳出血块砸向真理之门，"代码...核心代码是...鲷鱼烧..."

林言突然想起初遇那天，樱子慌乱中烤焦的点心。她当时偷偷把配方刻在神社地砖下——那串数字正是架构师密钥！

"小樱花，其实我啊——"他抱住下坠的樱子，在她耳边输入最后指令，"最喜欢你失败的作品了。"

金色代码海啸般吞没整个空间，主脑的尖啸声中，林言用星辉纹路包裹住樱子："醒来后记得去神社，第三块地砖下面...我留了真正的鲷鱼烧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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