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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不靠谱救援队终（第1页）

秋意椋月竖起两根手指：“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趁守卫还没发现我们，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这次行动彻底宣告失败，接下来由我们想办法解决你留下来的问题。而第二个，我想不用说你也明白，站起来，跟我们一起走，去把你造成的残局好好收拾一下，你觉得呢，三火。”

“时间不多了，我已经感受到两个士兵正在向这里靠近。”朽木烨说。

焱把头歪向一边，靠着铁链：“第一个。”

“那你是放弃了？”椋月走近，脸几乎贴到了栏杆上。

“嗯。”

“这样啊。”

“……喂，你。”

“怎么？”

“能，问你个问题吗。”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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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救我。无论从什么角度看，我都只是一个卑鄙自私，为达目的在利用你的混蛋吧，我要死了，为什么你不拍手叫好，反而出现在这里，说着那些自以为能鼓励我的蠢话。”焱的嘴动的有点厉害，嘴角的伤口裂开，鲜血又流了出来，一股刺鼻的气味在这里蔓延开来。

“这个问题本身就毫无意义。”椋月回答，“你想要做的事情，是正确的，所以我选择来到这里，想要帮助你，可你却失去了斗志，只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舔着伤口等待死亡。”

“正确，哈，”焱笑了一下，“只要是正确的，哪怕叫你去死你也会毫不犹豫吗，这又有什么意义，你已经无法看到那一天的到来了，所有人走上街欢庆鼓舞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墓地里，再也不会有人提起你的名字，记得你的存在，即使是这样你也觉得这是必须要做的吗！为了别人！为了那些从未考虑过自己以外的，为了性命可以出卖灵魂的家伙！”

“……是的，我会这样做。”

“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能理解！你还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啊！是枚绝佳的棋子呢！只要冠冕堂皇的说些什么‘正义’‘正确’的话，你就会为之拼上性命！醒醒吧！看看我！看看我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可笑样子！这就是我为我的‘正确’所付出的代价！我曾经想要拯救的人民此时正在家里活的好好的！就算魔王更迭他们也只需要对常识做出一点点的改变就好了！只有我！只有我什么都没有了！”焱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铁链被抖得哗哗响，他看上去完全疯了。

说到“不能理解”，她也一样啊。那些会痛苦，会悲伤，会喜悦，会欢笑的情感，是她连“奢望”都不可能的事情，她只知道，要去做“正确”的事情，可谁又能告诉她，为什么“正确”有时会带来光明，有时又会带来更深的黑暗。他们在哭，在笑，她却像被隔绝在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只有黑白两种色彩的世界，所有人说着一样的话，做着一样的事。椋月握住了铁栏杆，微微一用力，栏杆便结上了厚厚的一层冰，然后像暴晒下的雪人，栏杆融化了，跟冰水混在一起，牢笼空出了一个能容纳一人进出的通道。她钻进去，蹲在焱的面前，两双无神的眼睛对视着，狂躁的焱慢慢安静了下来，又是那双眼睛，那里面藏着他看不透的一切。

“我很抱歉，关于战斗的意义，关于正确的后果，又或者是所谓的代价，这些问题我都无法理解，因此也不可能给出你所期待的答案。”椋月轻声说，“我只知道，不管何时，为‘正确’的事情而战本身都是没有错的，人们只是，无法承受它所带来的之后的一切。”

“……别这么一脸正义地看着我，”焱闭上了眼睛，“是啊，如你所见，我承受不了，这个叫命运的东西，不管怎么挣扎，我还是摆脱不了父亲的老路。怎么，你要逼着我，去做那个‘正确’吗，我可没有你那么高尚，我怕了。”

“我不会逼迫你，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椋月站了起来，“士兵在接近，我们要走了。我会去挑战那位大长老，而你可以在这里等着我们结束了一切之后再带你出来，那时，你就不用再面对你口中的命运了。”

“那时，”焱哼了一声，“那时我在哪见你，墓地，还是街边堆成山的尸体里？”

“如果真的是这样，自然会有人为你指路的，不用担心。”椋月并没有回头，她走出了牢笼。

无名在阴影里动了一下，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就是这样，总是这样。

“秋意……小姐？殿，殿下……”影卫有些不知所措，她已经弄不明白现在的情况了。

“啧。”黄泉奈落咂了一下嘴，“就是说我们现在把魔王殿下留在这里，外面太危险，等我们去把那个叫大长老的家伙头都打下来，一切都安全了再接他出来，因为他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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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对，没错，焱害怕了。他害怕自己的死亡，害怕身边仅剩的几个重要的人死亡，害怕辜负父亲的期待，害怕面对异样的眼光，所以他蜷缩在这里。但是秋意椋月，她所在乎的东西里唯独没有包括她自己的生命，她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换来身边的人的生命，换来期待，换来信任，所以她走了出去。果然，不能理解，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样的神奇生物。真的那么重要吗。

“喂。”他开口，喊住了椋月。

椋月顿了一下，停住了。

“我说，我的手指现在没一根听使唤的，怎么战斗啊，好歹考虑一下我的现实状况啊，小姐。”焱还算完整的一侧嘴角微微上扬，“还有，我要重申一下，那个老头的人头是我的，到时候谁也不许跟我抢。”真是疯了，不过无所谓了，趁着自己的生命还没有完全流逝，再疯一次吧，哪怕是最后一次！

“无名。”椋月喊出了那个名字，转了过来，无神的浅色眼睛里映出了一双血红的影子。

“啊啊——来了，真是的，本以为不用干活了，立场再坚定一点啊魔王殿下。”无名伸了个懒腰，笑嘻嘻地走进来，抓起了焱的手，感兴趣地摇晃着他那几根小木棍一样的手指。

“还说我，”焱痛得皱着眉头，“你的立场也不怎么样啊，哎呦！能不能轻一点！我现在可是残疾人！”

“我？我哪有什么立场，王上的立场就是我的，不管她要去做什么疯狂的事情，我们这些随从只要跟在她身后，燃尽一切去保护她就够了。”无名玩起了焱的手指，放到耳边晃了晃听听碎骨头碰撞的声音，“忍一下哦，这里可不是我的专业手术室，没有麻醉这种高级的东西，注意一下分贝别把我喊聋了就行。”他坏笑着。

焱只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你要干什么？！等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即使已经提前做了一点心理准备，因疼痛而发出的喊声依然贯穿了整个地牢，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被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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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落站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门，指节因紧握住黄泉剑而发白，“做好准备吧，反击战从此刻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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