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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阎君内心在想什么，千雁已经走到他面前。

“阎君，去功过簿走一遭吧。”千雁说，“其实你应该感觉到，新的阎君正在诞生。”

即便知道结局，阎君面容还是从前那般，瞧着没有多少情绪波动。

“这些都是我的谋划，与温温没有任何关系。”

千雁：“我知道。”

阎君松了一口气：“走吧。”

他不再挣扎，跟在千雁身边，身后一众判官跟随。判官们满脑子的迷惑，新的阎君正在诞生？

这是什么意思？

“可能我错了。”阎君说。

千雁：“你确实错了，不是可能。你就算不做什么，想和心上人在一起，也无人能阻止你。至多就是你的心上人，没能有个地府的正式身份。既然你们是真爱，又没有人阻止你们，不过是少一个身份，也不是要将你们分离。身份这事，可以慢慢积攒功德，或者是参与地府考核。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的诞生是为了什么。”

“你和天帝，妖王，人皇，都是不同的。”

“他们可以有私心，可以不公，你不能。”

“你被赐予这样特殊又强大的力量，正是为了维持各界中唯一的公平。”

阎君有几分动容，眸子黯淡了下来。

“你生了私心，其实也难免，毕竟你做阎君太久，难得动心一次，动心则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一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阎君抬头，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没想到孟婆懂这么多，你确实比我技高一筹。”

“经常都有鬼魂从奈何桥过，我能看到他们的故事。”

阎君笑了出来，他少有露出笑容，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孟婆，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如果你有过喜欢的人，便不会说得这样轻松。”

“有了那个放在心坎上的，便会不由自主为她考虑一切，希望将最好的东西捧在对方面前。”

“温温没有什么聪明才智，她除了长得很娇俏，没有多大能耐，虽然如此，我还是很喜欢她。如果我不帮她，她很难获得地府正式身份。”

“孟婆，如果你有一天喜欢上这样一个人，我很好奇你会不会和我一样选择。”

孟婆（42）

千雁：“不会。”

“我不会喜欢这样的人。”

“我喜欢的人很聪明，很有能耐。”

“就算突然变得没那么有能耐，也很有分寸，不会和傻子一样跑到别人地盘上随便摘东西。”

“这是基本教养问题。”

“正如你不会喜欢一个丑陋无比甚至邋遢的存在，不用反驳什么。”

阎君：“……”

崔判忍不住笑出猪叫声，孟婆这话比他还要阴阳怪气，内涵温温真的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对啊，孟婆这话为什么说得那么笃定？”崔判摸着下巴，用胳膊撞了下陆判，小声，“老陆，孟婆这话说得就像是她有喜欢的人一样。”

陆判一本正经：“人家不过是做个比喻，你不要太脑补。”

崔判皱眉，总觉得不对。

阎君：“你还是不明白。”

千雁又道：“何为明白，何为不明白？就算你说我万一喜欢上了那样的人，既然对方没有那个能耐，也没有必要将人推到对方不能胜任的位置。那不是宠爱，是要命。这是地府，不是其他地方，稍微一个差错就会酿成无可挽回的后果。”

“你如此为温温谋划，可否与她商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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