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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桥听到这话,丝毫没有坐下的意思,反而更加恭敬地站在桌子旁边,身体微微前倾,显示出他对陈阳话语的重视和期待。他的眼神专注而诚恳,陈阳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都关系到他女儿的生死。
“陈老板,您请说,”中桥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恳求,“只要您能帮我度过这个难关,救我女儿一命,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中桥绝不皱一下眉头!”
听到这番话,陈阳心中暗自冷笑,表面上却依然保持着那副温和善良的表情。他轻松地笑着摆摆手,仿佛刚才中桥说的那些重话都是小事一桩:“中桥先生,你想多了,我哪里能让你做那些危险的事情呢?咱们都是文明人,在商言商而已,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复杂。”
陈阳说着,伸手轻轻握住了那尊粉彩无量寿佛像,他的手指在佛像表面轻抚着,感受着那光滑的质感。然后他抬起头,看着中桥,语气中带着一丝商人特有的精明:“这件粉彩无量寿佛像,我可以收下,但是……”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让这个“但是”在空气中悬浮着,营造出一种紧张的氛围。中桥的心也跟着这个停顿悬了起来,他紧张地看着陈阳,等待着下文。
“但是仅仅这一个物件可不行啊,”陈阳继续说道,他的语气变得更加商业化,“这样算下来,明显是我在赔钱做买卖,这种亏本的生意,我陈阳可是从来不做的。”
陈阳手指轻叩桌面,发出几声清脆的声响,随即面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身子微微前倾,带着几分试探的语气,慢悠悠地开口道:“中桥先生,我这儿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中桥闻言,下意识地将身体站直了些,冲着陈阳不停点头。
陈阳故作神秘地眨眨眼,压低了声音,像是分享什么隐秘般说道:“我听说,中桥先生手里有两件稀罕玩意儿——一件是明代的白玉八棱三螭龙纹杯,另一件则是明宣德年间的青花海水白龙纹扁瓶,啧啧,那可都是难得的宝贝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中桥的反应,眼见对方瞳孔微微收缩,嘴角那抹笑意更深了几分,状似不经意地停顿片刻,才继续问道:“不知道这两件宝贝,如今还在中桥先生手里头吗?”
中桥愣了一瞬,喉结滚动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陈阳会如此精准地说出他手里的物件。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眼神闪烁了几下,迟疑道:“这个……”
陈阳仿佛早已预料到对方的反应,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狡黠。他身子往后一靠,双手抱胸,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怎么,难不成中桥先生舍不得?”
“这可是关系到您女儿救命钱的大事,这时候可不是心疼物件的时候啊。”
中桥脸色微变,连忙摆手解释道:“不不不,陈老板误会了,那倒不是……只是……”他抿了抿嘴角,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犹豫半晌才缓缓开口,“您应该也知道,这两件东西的价值,远不止八十万……这……”
陈阳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脸上的笑意瞬间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认真且专业的模样。
他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中桥,一字一顿地说道:“中桥先生,这话可就不对了,您找上我,可真是找对人了!您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陈阳抬起右手,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敲在中桥的心上。
“我是寄当行的!干的就是这行当——别人把贵重物品押到我这儿换钱。当然,这抵押的物件,其价值必须得高于借走的钱数,这是规矩,也是风险控制的必要手段。”
陈阳顿了顿,观察着中桥的脸色,见对方神色逐渐放松,便接着说道:“我跟您交个底,这三件物件押在我这儿,我给您保证——一年内,物件绝不会从我这儿流出去。”
“一年之后,您带着一百万来找我,我保证原封不动地把三件宝贝都还给您!”说到最后,陈阳几乎是拍着胸脯,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钱您用了,到时候物件还是您的。一百万,一年对于你来说,不多吧?”
“一百万?”中桥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几度,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陈老板,刚才我明明说的是八十万,怎么突然就变成一百万了?”
“哈哈!”陈阳仰头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笑声在房间里回荡着,带着几分玩味,“中桥先生,您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陈某人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陈阳的笑容渐渐收敛,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我开的是寄当行,不是慈善机构,我也是要挣钱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划了划,继续说道:“你想想看,你用我的八十万,一年之后才二十万利息,这利息高吗?换算下来也就是百分之二十五的年息,在这个行业里,这已经算是良心价了。”
陈阳说着,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但这笑容里带着几分精明和算计,“更何况,我还承担着这么大的风险,万一你拿了钱跑路了,我找谁去?”
“就算你去华夏银行借,”陈阳的声音带着几分嘲讽,“哪家银行能借给你八十万?你有抵押物吗?你有稳定的收入证明吗?你有担保人吗?”
说着,陈阳用力敲了敲桌面,发出“笃笃笃”的声响,每一下都敲在中桥的心上,“银行那帮人,眼睛长在头顶上,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会借钱给你?”
陈阳的语气变得更加自信,“中桥先生,你可以出去打听一下,我给你的价格已经很优惠了。”
“别人来了,我至少要三十万利息起步,有些急需用钱的,我收四十万、五十万利息的都有。”说着,陈阳指了指门外,“要不然我下面这么多人,房租、水电、人工成本,我怎么养活?我又不是做慈善的。”
陈阳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中桥的表情,然后补充道:“而且,你也要考虑一下时间成本,现在市面上资金这么紧张,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给你筹到八十万现金的,没有几个人,您说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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