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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娄老师暴怒贾校长解围（第1页）

本着广泛收集民意的原则，凌纪安也去找了邱可达。

邱可达平日里喜欢和足球队的人混在一起，大家也都不拿他当外人，这次凌纪安去找他，却遭到了冷漠的拒绝。

邱可达说，家长交钱给他来靖和中学，是来读书的，不是要寻衅滋事，犯上作乱的。

邱可达的确很有梯队苗子的潜质，平时嘴碎，关键时刻又硬又专。

凌纪安对邱可达的反应也表示理解。再强烈的愿望，也不能强迫大家遵从你的意志，这才是民意的真谛。

没错娄天暮是大家共同反抗的对象，比她更可怕的却是整齐划一、没有不同意见的空气。

凌纪安不可以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除了这个小插曲，其他都还好。索震是队里最怕事的，他思前想后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签了名。

球队甚至意外收集到了薛千泠的签名。她凑巧发现了请愿行动，义无反顾地签上了名字。左晓桓觉得她这是在刻意洗刷自己，凌纪安劝他不用太在意这些，多一个签名是一个。

和常小磊合兵一处，凌纪安发现情况跟自己想的有些出入，6支球队并没有全员到齐。有的班级因为害怕秋后算账，只收到了一两个签名。最令人意外的是，1班，司徒琦的班级，收到的签名不少于2、4两班，司徒琦本人大名赫然在列。

“就这些了，再做做思想工作，可能还能多几个。”常小磊拿着信纸，和凌纪安商量道。

“不等了，一拖准有幺蛾子，咱们整理一下，尽快递上去。”凌纪安说。

为把请愿做得像那么回事，凌纪安特意写了一封信。他在信中力陈体育锻炼对学生的好处，由东亚病夫到零的突破，从全社会大方向到个体的详尽变化，旁征博引，言辞诚恳，常小磊、管云遥等人读完都说是一篇精彩的作文，就算贾野来批改，也必然认为这文章力透纸背，远远超出年级水平。

凌纪安把请愿信和签名一起装到信封里，从门缝里塞进了老西办公室。校长办公室都是单人办公，他猜想老西一定能看到这封信。

没成想，老西见没见着不知道，娄天暮他倒是见着了。

第二天数学课还没上，娄天暮直接把凌纪安召进办公室，上来就是一顿喷：“你是不是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三令五申不能碰足球，你非要跟我作对是不是？你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半点学生的样子？背后偷偷摸摸搞这些把戏，我告诉你，不管用！”

听她的口气，签名征集行动应该是被泄露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也不难理解。

娄天暮怒不可遏，简直是凌纪安所见过的最大怒气值：“你这样的学生，我是带不下去了，再这么搞，没病都给你气出病了。靖和中学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你最好趁早给我收拾包袱滚蛋！”

娄天暮语气很重，凌纪安蒙召多次，这一回也难免被她吓住，反驳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娄天暮正在气头上，骂得越来越难听：“你自己堕落也就算了，还把其他同学拉着一起闹。我问你，别人成绩被你整下去了，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你怎样去面对人家的父母！”

凌纪安想起了许复山，那日家长会后他母亲灰暗的脸庞一直停留在凌纪安记忆深处。娄天暮的话一点都没夸张，其他家长个个对他这个班级足球运动带头人反感至极，连好友左晓桓的母亲，也没有正眼瞧他。

更别说，他本人的父母对课余时间用来踢球本身就不支持。

那一瞬间凌纪安感到自己有些自私。身边的这些同学，他们也许并不像自己那么钟爱足球，为了达成愿望把他们牵扯进来，是否真的不公平？

这个念头刚在他脑子里闪现出来，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喊：“凌纪安，你在哪里？贾校长请你到办公室！”

“凌纪安，贾校长要找你商量事情！”

凌纪安第一反应是谁在恶作剧。听声音，这两个搞事情的家伙是左晓桓和韩北辰。俩小子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娄天暮都敢来忽悠？

再一想，不对，两人鬼哭狼嚎唯恐天下不知，真把人捞出去了，回头娄天暮来追查，还是吃不了兜着走。信已递给老西，他若有意关切也很正常。

娄天暮只作没听见，继续训斥凌纪安：“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马上停止和足球有关的所有活动。要不然我去找校长，你等着收退学通知。”

方才她丑话已说在前头，临尾又故意放低姿态，伸出一个橄榄枝，显得好像慈悲为怀，对学生采取治病救人的积极态度，真可谓良师也。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娄天暮也把校长给抬了出来。这听在凌纪安耳朵里像是一个警告：别拿校长出来唬我，校长岂是你们这些小屁孩想见就能见到的，只有我娄某人能够上达天听。

还来不及咀嚼娄天暮的话，凌纪安先找到了左晓桓和韩北辰：“你俩喊这么大声，就不怕灭绝师太请你们进去喝咖啡？”

左晓桓得意洋洋地说：“怕什么，我们有尚方宝剑在手？”

“什么？老西真的找我们去谈事？”

“那还有假？刚才何老师专门来传达的。”左晓桓胳膊肘碰碰凌纪安，“怎么样，我这招妙吧，老娄是不是一听就怂了？”

这一下当真喜从天降，凌纪安大笑道：“娄天暮没有怂，她还说要找校长开除我呢，可她哪知道，校长找的是我不是她！”

潜意识里，凌纪安对娄天暮的恫吓还是在意的。他的目的是踢球，不是与娄天暮冲突，更不是就此作出职业选择。

老西见召，大概率是个利好事件。如果他不同意举办足球联赛，应该不会把学生叫到跟前。批评教育工作，交给娄天暮这样的人就足够了，校长犯不着自失身份。

何况在他心里早就打定主意，哪怕贾校长这摆的是鸿门宴，也要去走它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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