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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纳罕的看向那枚乌黑的腰牌,心头浮起万千思绪。既然嫌犯是麒麟崖提领,又怎么会掳走卫夕?掳走一个锦衣卫?
南魏、失踪的昭平公主、质子赢山王、麒麟崖……
他将这些东西不断的串起来,寻到了一个让他震惊的猜想。坐如针毡的守了一个午后,牧容总算熬到了启程回府的时辰。
临走时,他看到了从经历司抬出来的陈百户。
几个锦衣卫在不远处交头接耳,并没有留意到他。
“据说陈百户在查阅卷宗时暴毙而亡,委实可惜了。”
“是啊,多和蔼的一个人。”
“好人不长命啊!”
牧容没说话,目送着送尸的人走远,这才躬身上轿。轻微的颠簸让他有些头昏脑涨,他阖上眼,双手紧紧攥住飞鱼曳撒。
好人又如何?
只要趟了锦衣卫这浑水,好人也是坏人。
牧容回府时,卫夕正纠集着一帮府里的丫头玩真心话大冒险。
这次倒霉的是一个十三四的小丫头,输了许多次的青翠总算咸鱼大翻身,瞥到牧容之后,心生诡计,将手里半开的桃花递给了小丫头。
见府里正在嬉闹,牧容站在院里向前方望去,一帮女人正捂着嘴嘀咕些什么。卫夕脚不好,半靠在软榻上含笑凝着他。
明明是黄昏时分,她却温暖的像个不落的小太阳,怎么看都……
都不像是个打入大华腹里的南魏暗探。
在他陷入深思时,小丫头扭扭捏捏的走到了他跟前,冲他举起了桃花。
“大人,你……这朵花很配你……”青翠的说辞让她憋得脸通红,索性心一横,闭眼大喊道:“请大人戴上吧!”
完了!她要死定了!
小丫头没敢睁眼,穿着天青色的袄裙站在那儿,等待着对方劈头盖脸的怒叱。
谁知牧容只是淡淡看她一眼,从她手里接过那支桃花,随手夹在了耳根上,绕过她直奔卫夕而去。
“卫夕,你过来一下,本官有话给你说。”
牧容站在距她几步远的位置,耳根带着桃花,眉眼看起来诙谐又娇媚。然而他语调低沉,面色凝重,心情似乎不太好。
怪了,这厮又怎么了?午头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呀……
卫夕心里泛起了嘀咕,周围的丫头也齐齐敛了笑。她和青翠对视一眼,后者正准备扶她起身,牧容却忽然想到了什么,抬手示意青翠退下,自己上前将卫夕打横抱了起来。
他身经百战,抱她轻而易举,步履轻快的走进了偏厅,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临时休息的软榻上。
卫夕挪了挪屁股,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半趴在牧容身上,仰头看向他:“大人,你有什么话要说?”
她本就岁数不大,现下狐疑的模样看起来天真无邪。牧容没说话,只是深沉的凝着她,眼神中暗流涌动,灼的她心里发慌。
“大人……”她隐忍不住,嗫嗫唤他一声。
牧容一霎就被点醒,敛了神色,眉舒目展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夕儿,你会背弃我吗?”
他面上带着清浅的笑意,牙色的飞鱼服流光璀璨,周个人散发出一股淡雅如兰的神韵。但他的眼神刚毅炯灼,趁着那漂亮的眉眼,却不显突兀。
矛盾集合一体却又赏心悦目,她简直爱死了他这种调调。
卫夕心里一痒痒,仰头噙住了他的唇瓣。
来自唇畔的轻轻啃噬让人骨子酥麻,仿佛可以将心头万千的壁垒齐齐击破。牧容半阖起迷离的双眼,手缓缓抬起,在空中顿了顿,继而紧紧揽住了她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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