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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宝你好好养身体，以后我们天天来陪你，姚桦太不靠谱了，居然让你脚崴了。”

说完，苏小四又道：“明天我们和大哥二哥三哥和小武他们一起去看电影吧？作为惩罚，姚桦不许去了，让他一个人看家，免得他又害你受伤。”

“四哥，我自己不小心崴到脚的，和姚桦没关系呀，”锦宝把手里的苹果放在一旁，“你不许欺负姚桦，不然我不高兴了。”

苏小四听了，忙把苹果塞回锦宝手里，无奈地妥协道：“好啦，让姚桦一起去，行了吧？”

苏致远是几个人中身体最差的。

一来他比锦宝大了16岁，二来他年轻时长期下油井。

虽然锦宝给他请了最好的医生照料，但他还是因为肺癌晚期而走了。

“锦宝，别哭……”走之前，他枯槁发黄的手紧紧抓着锦宝的手，“大哥很高兴……”

一片白光中，他仿佛看见了小时候住的家属楼，妈妈在炒菜，爸爸正拿着拖鞋追着小四打，周围是邻居们或大或小的声音，“谁家在炒辣椒啊？呛死人啦！”

“苏师傅啊，你家小四真是太调皮了哦……”

一个声音传到苏致远耳朵里。

那是他妈妈的声音，“致远，你回来啦？赶紧帮忙抱抱妹妹。”

小家伙软乎乎的，她一双大眼睛灵动非常，朝他“咯咯”笑，奶糯糯地叫着，“大鸽鸽。”

病床上，苏致远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容，安详地离开了。

二十多年的时间里，锦宝的哥哥们相继离世。

姚桦已经98岁了，下肢肌肉萎缩，出门需要坐轮椅。

锦宝每天扶着他出门晒太阳，给他剪指甲，“你要是太累了，就先走吧……”

“我不走，我答应过你的，不会……”姚桦每说一句话都要喘好几口气，“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留在这儿，锦宝，我不会食言……你别怕。”

“我才不是孤孤单单的呢。”

锦宝蹲在姚桦的轮椅前，拉着他的双手，微微仰头看着他，笑道：“我现在脑子里都是关于你的事情，以后每一天我都会想着你的。”

“锦宝……”姚桦伸手抚上锦宝的脸，眼底无限温柔。

“这辈子，我很幸福，”他问，“你呢？”

锦宝点头道：“我也很幸福！”

姚桦缓缓眯起眼睛，幸福地笑着，“真好……”

姚桦离世后，锦宝儿孙们来接了她好几次，她都没有走，继续留在养老院里。

她一头银发，穿着打扮优雅，每天写写日记，晒晒太阳。

和姚桦生活的小洋房里，她住得一点都不孤单。

她几乎能时时刻刻看见姚桦，看见他在刮胡子、吹头发，或者在照镜子、接电话、浇花，亦或是陪着她一起看书、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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