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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尧点点头,呼吸很快就变得均匀了。
卫夕将视线上移,房顶黑漆漆一片,看久了她也闹不清自己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了。
长夜漫漫如似煎熬,外头寒风掠过,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她裹紧被子,蜷缩起身体,慢慢阖上了眼。二哥今日对她那么好,她明明应该高兴才对,为何胸口却填满了怅然若失的情绪?
翌日,卫夕顶着阴阳眼出现在教习场上,理所当然的收获了诸多诧讶的目光。她本以为张青山会质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或是训斥她几句,然而对方只是淡淡瞥她一眼,随后宣布开始操练。
木人桩博弈后,她这才发觉卢秋水那伙人没有来。回想到昨天的战况,虽然把卢秋水ko了,可伤势并不严重,远远到不了不能参加训练的程度。更何况,有三个人还夹着尾巴逃了。
卫夕耸耸肩,没再多想,既然教头没提,或许是被安排着干别的去了。
哪曾想到,一晃四五天都没有见到他们。
孟尧找人打听了一下,他们竟然自动放弃了晋升锦衣卫的资格,早早回老家了。他惊愕过后就是狐疑,以卢秋水那种个性,怎会轻易言败?
在孟尧和谭岳就此讨论的热火朝天时,卫夕却没心思加入进去,她的二哥和卢秋水一样,凭空消失了——
自从那晚离开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徒留了一个温柔旖旎的梦,让她彻夜流连。
浑浑噩噩中,时间过得极快,明日便是期待已久的新营考核。教头们全到提领处商议考核要事了,最后一日主要是自由练习。新人们摩拳擦掌,各自组队研习,招招式式都拿捏的稳妥到位,不懈地做着最后的博弈。
教习场的最西头,孟尧正跟卫夕一对一打擂。经过这段时日的磨砺,绣春刀在二人的手中已经使的炉火纯青。
卫夕身法矫健,躲闪间轻盈自如,然而明眼人却能看出来,她的攻势已经占了下风。
须臾后,孟尧向左一个跨步避开她的刀锋,借此空档,手中的绣春刀一记横刺抵在她的刀锋上,猛力一个上挑。
她怔了怔眸子,刚要移开力势,然而为时已晚。右手一滑,武器顷刻间就飞了出去,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如此完美的一击,然而在场的三人却都高兴不起来。孟尧收刀叹息,白净秀气的脸上突然升起一股担忧的情绪来。若是放在以前,他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压不过卫夕,但这几日……
倚在墙边的谭岳上前捡起绣春刀递还给卫夕,嘴上嗔怪道:“你这几日怎么了?明日就考核了,还是这般心不在焉的。”
“对不住,你们先练吧,我休息一会。”卫夕讪讪一笑,接过刀和谭岳擦肩而过,坐在墙根下的石墩上。
“怪事了,明明前几天还乐颠颠的,怎么就突然蔫了呢?”孟尧蹙眉看向谭岳,妄图在他那里寻点答案。然而后者却拿刀柄磕了磕他的脑门,无奈的冲他摊摊手。
孟尧连连哀叹,眼神不由自主的往卫夕那边飘去——
她托腮凝着天空,瘦削的身子拢在夕阳的余晖下,一张脸本就是男生女相,如此一看却透出残花落败的气韵,没有一点生气可言。
这日晚,老时间,卫夕又摸去了幽闭院。
院里黑灯瞎火,趁着远处的高天繁星,呈现出冬日特有的寂寥来。气温愈发低了,撑死也就零度。卫夕搓搓手,反复跺脚取暖,鼻尖都凉的没有知觉了。
男神啊男神,您老人家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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